...

他在凝结贺兰山下水土的精魂

作者:倪筱荣   发布时间:2018-06-06   浏览次数:1899


“驾长车,踏破贺兰山缺。”岳飞的一阕《满江红》让我们知晓了这世上有座贺兰山。

贺兰山,宁夏回族自治区首府银川市西北部的岩石山脉,植被稀疏,颜色灰暗,南北走向,如马似奔,800年前党项族西夏王朝居住地。岳飞空怀一腔热血,其战车终究未能跨越千里踏破贺兰山任何一座关隘。全长5464公里的黄河水则并无岳飞那样的禁忌,它从青藏高原巴颜克拉山一路狂奔而来,在甘肃兰州拐了个弯,向北流向贺兰山,硬是从贺兰山下滋润出了“塞上江南”——银川平原。

大约六七年前,一个叫袁东彪的人突然开始崇拜起贺兰山下这片神奇的土地,先后流转了3800亩农田,以一种宗教式的虔诚,培育出了国内真正意义上的有机水稻。在袁东彪的成品库,看着那一粒粒圆润如珠、白皙如出浴婴儿的超国标有机大米,我心里微微有些感动——

这哪里是大米啊!这分明是银川市劳模袁东彪借自然之力凝结而成的贺兰山下水土的精魂!


袁东彪的微笑,自有一股渗透心灵的力量


一、一张50万元银行卡触发的心思

袁东彪,1966年以排行第二的身份成为银川市永宁县一家农户的儿子。1982年,他在永宁县中考中以全县第一的成绩被常州轻工业学校(常州轻工职业技术学院前身)录取。“兄弟姐妹5个,家庭负担重,就是想早点工作。”袁东彪解释说。

他的名字时代感很强,一个“彪”字,含义更是特别:据说通常母虎生育不超过两胎,若有第三胎,便是彪;彪在古代文化典籍中是一种排在虎豹之间的神秘动物。袁东彪的神秘在于:明明有5000平方米农用物资销售店铺,也很赚钱,却偏偏要一步步转让出去,到乡下去种水稻,做很难赚钱的农业。

“母校老校区周围都是稻田,上学四年看惯了稻菽千重浪,会不会因为这个让我对水稻产生了感情?”袁东彪经常用这句半开玩笑的话来应付别人不解的眼光。

1986年,他从塑料成型工艺及设备专业毕业,作为宁夏回族自治区的委培生,直接进入了自治区重点企业——宁夏第一塑料厂做了技术员,后来做了生产科副科长、科长,再后来做了生产副厂长,承包了一个车间,3个月扭亏为盈。按照合同他可以拿3000元奖金,硬是没好意思拿。1998年辞职自主创业,专做农膜等农资销售生意,门店从90平方米扩大到5000平方米,一年几千万的销售额,在永宁也是数一数二的农资销售商了。

“那年离开工厂时我口袋里只有700元。”——700元?按照我的想象,袁东彪说这话时应该表现出一种“风萧萧兮易水寒”“创业艰难百战多”的悲怆感。但是他没有,他说从学校毕业至今一直很顺,包括农膜在内的农用物资销售一直顺顺利利。

2006年,袁东彪等人做东,召集工艺822班同学在银川永宁县举办毕业20周年班庆活动,大家走在永宁那干旱得长不出草的田埂上,议论着要像袁东彪那样拿些钱资助这里的贫困生。其中有位叫金才庆的常州同学当场拿出50万元的银行卡,委托袁东彪落实资助对象。

按理说金才庆当时还算不上太大的老板。感动之余,袁东彪提出:“要不我们合伙搞个项目,你用着50万元入股,让帮困助学可持续?”

合伙搞个项目?什么项目呢?袁东彪的一句话,让大家思考了5年多。

2011年年底,袁东彪去澳洲考察途经上海,一个电话把在母校所在地常州创业的金才庆、朱佳忠两位校友召到了浦东机场。一顿饭后,他们决定共同出资200万元注册成立“宁夏裕稻丰生态农业科技有限公司”,由袁东彪领衔,负责在贺兰山下种水稻。

就这样,原本只是三人合伙在主业之外搞的一个爱心小项目,没承想袁东彪一步步搞大了,最后干脆将5000平方米的农资公司转让了出去,一心一意种水稻。

“这么大规模的水稻种得顺利吗?”我再次用“顺利”一词发问。

“顺利啊,天时地利人和。”袁东彪站在田头,极目眺望3800亩横直竖平的水稻田,目光再慢慢收回,细细观察脚下的田亩,就像欣赏一幅心仪的画。他的眼睛里有一种慈光,与这片土地粘连在了一起。

一项发心于爱的事业,自有其感天动地的力量。公司自成立以来,每年资助贫困生5万元;此外,袁东彪还经常个人掏腰包助困,并不时私访资助款的落实情况。

贺兰山下土地干渴,需要大量水分,犹如嗷嗷待哺的学生。也是奇了怪了:一片干渴得连杂草都不容易长出来的土地,却能培育出全国最好的有机水稻!


低温保存的有机水稻


大米加工厂一角


从这里可以详细观察3800亩水田的状态


二、蛇皮袋装着130万,坐在田埂给农民分钱

谈起这位银川市人大代表,现在常州的同班同学金才庆的表情用“眉飞色舞”来形容一点都不为过。

“2011年年底我们三人在浦东机场合计说是要种水稻,刚过年袁东彪就电话我们说1800亩水田弄好了——天哪!我们投资款都没有打过去,1800亩啊!”惊讶,佩服,金才庆一惊一乍地给我们讲述着发生在贺兰山下的“拍案惊奇”。

“那天我去银川找他,从河东机场直接打的27公里到达基地,刚好碰上袁东彪给农民分钱——我的天哪,他们用蛇皮袋装了130万,坐在田埂上,当场丈量土地,按每亩一年流转费725元当场分钱。我说你就不能通过银行打款?东彪说,当场分钱,农民心里踏实。”

永宁县政府对这一规模化现代农业项目倾注了极大的热情,大开方便之门,从土地流转、村民搬迁、政府补贴款落实,到田间汽车行车水泥路的铺设、田间水渠的开挖等等,真可谓呵护到了家。

仁厚养人脉。袁东彪为人的仁厚,让他们三人的爱心项目如鱼得水。

“农民土地给你们了,他们怎么办?”我问出了很多人想问的问题,毕竟农民是弱势一方。我抬头朝着这几千亩地放眼望去,只是偶尔看到个人影在田间晃动,这农民都到哪里去了?

袁东彪扳着手指头给我们算了一笔账:农民自己种一亩地,刨去成本,最多收益500元,如果把人工算进去,他们是亏损的。现在公司每年每亩补贴700到900元土地流转费,他们还能去其他地方挣钱。大部分人都愿意把田拿出来参与流转。公司只是经营权,土地承包权还在农民手里。个别农民一时转不过弯来要自己耕种,一年后掐指一算,又把田给了公司。如果按照传统的方式,3800亩田需要900多人耕种,而我们正式职工只有6人,都是规模化机械化作业,公司是靠效率盈利。

3800亩,大小约等于常州科教城东西区面积的总和。109国道从他们的西侧画出了一条南北走向的直线,几道东西向5米宽的水渠,都用混凝土预制件进行了坡面加固。夏天来临,一片绿油油的水稻,田亩间纵横的水泥道路以及大小水渠格田成方,每条路边都哨兵似的站立两排金叶榆树,把3800亩田地装饰得就像天安门前间隔成方的阅兵队伍。在种植基地中央,几十间生产加工用房如绿色海洋上的不沉之舟。移动公司特地为他们修建了几十米高的信号塔,如舟上桅杆,似绿海灯塔。袁东彪经常会开着车在田间大道上行驶,如驾一叶扁舟赶海的弄潮儿。

“下一步,我们还将把基地北面的5000亩地流转过来。”

晴空万里,几十公里外的贺兰山隐约可见。此时,我很想飞上蓝天,从高空鸟瞰袁东彪究竟下着多大的一盘棋,看贺兰山是如何似灰色的骏马向北朝内蒙方向奔跑,将山西面的沙漠与这里的农田隔开,看基地东面的黄河如何自南向北一路浩歌。

苦于身无彩凤双飞翼,我只能用这诗人般的想象,去体认作为永宁县龙头老大、将来还将成为宁夏回族自治区龙头老大的水稻种植户的气魄。


理念超前的太阳能灭虫灯,用大自然的能量解决大自然的问题



900人才能种得过来的地,现在6个人全包,靠的就是这些先进的农用机械


三、他在凝结贺兰山下水土的精魂

在占地30亩的办公区内,靠北一排是办公用房;靠东一排遮雨棚内,多架大型机械化农具排着队在休息,一架价值就是几十万;南侧一排房是墙壁厚度达40公分大型碉堡似的隔热稻谷仓库;西侧则是大米加工区,价值230万元的流水加工线让我们上上下下拐来拐去转悠了好长时间——稻谷从仓库通过一个洞口被吸进管道,经过11道风口的筛选后再被剥去包衣成为圆润的大米。国标要求有机大米碎米率控制在8—10%之内(超市大米碎米率达30—40%),而裕稻丰公司大米碎米率控制到了8%以下,以尽可能保留大米的营养、提升口感。目前公司的资产已经达到3000万。


40公分厚的仓库墙体,让有机水稻进了低温箱


袁东彪戏称自己是公司唯一一名“脱产干部”。此刻包括一名原本是村支书的裕稻丰农场场长都到田头料理农活去了,毕竟大棚里的秧苗都在齐刷刷地成长,很快就要插秧了。

坐在袁东彪的办公室,周围一片静寂,静得似乎可以听到几公里外黄河水缓缓流过的声音。


办公室静谧得似乎可以听到几公里外黄河的流水声


移动公司新建的信号塔将基地的种植信息传送到管理人员手机



大棚育秧苗


这里的黄河,一改人们印象中惊涛骇浪的形象,变得温柔缠绵。银川属于干旱地区,且早晚温差大,使得农作物病虫害难以生长。贺兰山以其父亲般伟岸的身躯挡住了西北的寒流和沙漠,黄河水以其母亲般的情怀滋养着银川平原的一代代子孙。常年干旱却从不缺水,且日照时间长,使得银川平原成了名副其实的天然粮仓。这里水稻栽植历史悠久,宁夏大米曾居清代“贡米”之列。康熙访宁夏时,钦点为宴席主食,被称为“珍珠粳米”,又誉为“朔方贡米”。宁夏大米不仅产量丰盈,而且以品优质佳著称,兼具“粒圆、色洁、油润、味香”四大优点,蛋白质、脂肪含量尤高,极富营养价值。用其蒸制的米饭,洁白如脂,粒粒晶莹,黏而不腻,油润香口。

袁东彪与黄河水有着不解之缘。他初中三年虽成绩优秀,却从未领到过“三好生”奖状——毕业中考时考了全县第一被学校补评为“三好生”,但至今没拿到证书——因为他多次带着同学进汉渠游泳,多次被老师狠批。

汉渠是汉朝的“引黄灌溉”水利工程,与秦渠、唐渠和60年代修建的西干渠一起把平川润泽成“塞上江南”。四渠如人体动脉,将上游的汩汩黄河水引入田亩,多余的水又可排出进入黄河下游。造物主的青睐,让银川平原与都江堰一起成为全国仅有的两个自流灌溉区,不需要一分钱电费,水随人意,召之即来,挥之即去,“天下黄河富宁夏”绝非空穴来风。


开凿于汉朝的汉渠,是银川“引黄入灌”四渠之一



政府开凿的惠农水渠让这里流水汩汩


立夏过后,整个银川平原弥漫着沙枣花的悠悠甜香。晚饭后,随风潜入夜,让人沉醉。从裕稻丰水稻种植基地到永宁县城,车行13公里。小城街道清静,散步经过永宁县一中门口,袁东彪驻足不前,顺着他的目光向围墙内观看,一群中学生背着书包正离开教室。这是他常年资助的两所中学之一。从袁东彪的言谈举止中,我们可以感受到他对贺兰山下这片土地的眷恋,对黄河之滨这群孩子的关爱——这可能正是他内心满足和宁静的深层次原因。

在采访袁东彪的三天时间里,他提到最多的事情是常州求学期间老师的关爱如何深深地影响着他的人生,影响着他公司的走向——原来,关爱是一根接力棒,是可以传递的。他带着爱种植水稻、凝结贺兰山下水土的精魂,并通过这一粒粒水土的精魂向黄河的子孙、华夏儿女传递自己的关爱。


多年来心系母校、感恩母校,袁总提出要与母校张涛老师合个影


“我为什么要搞农业?因为农业是绿色的事业,是真正可持续发展的事业。我想让自己慢下来,看庄稼从幼苗慢慢长大,看水土交融慢慢凝结成金黄的稻谷,再经过11道风口筛选吹净后蜕变为晶莹的大米,看这些纯净的大米怎样慢慢喂养天真的孩子,怎样进入寻常百姓家成为餐桌上令人惊叹的白米饭。”

这位裕稻丰老总,有着陶潜般归园田居的心境,又兼具儒家修身、齐家、济天下的作为。农民的淳朴和现代企业家的眼光和气魄,在他身上完美地结合在了一起。

陪同我们走了一段之后,他要回家了。看着他信步而归的背影,我突然有一种奇妙的感觉:他不就是贺兰山下的水土育养出来的一株成熟的稻穗吗?秋来金灿灿,风来田亩香,袁东彪用一颗爱心,把自己的日子过成了诗。


四、天柱折断,他要用良心重建一座不周山

西汉《淮南子·天文训》中记载了这样一则传说:“昔者,共工与颛顼(zhuān xū)争为帝,怒而触不周之山。天柱折,地维绝。天倾西北,故日月星辰移焉;地不满东南,故水潦尘埃归焉。”很久很久以前,共工与颛顼争着想做帝,共工一怒之下用头撞击不周之山,于是支撑天的柱子折了,系挂地的绳子断了。天空朝西北方向倾斜,所以日月星辰都朝西北方向移动;大地朝东南方向倾斜,所以江河泥沙朝东南方向流去。宁夏著名学者高嵩在研究了贺兰山岩画中的文字后得出结论:不周山就是银川西北的贺兰山。


贺兰山岩画


远古时代,有人为名为利,可以不顾天地反复、生灵涂炭;当今社会,为了金钱,有人可以昧着良心大量生产有毒食品,只要食品不进我的口,哪怕世上洪水流。袁东彪要用自己的良心,在这3800亩土地上,重建一座诚信的不周山。

2012年初,宁夏裕稻丰生态农业科技有限公司在贺兰山下、黄河之滨注册成立。然而公司虽号称“生态农业”,成立至今,却从未生产过一粒绿色、生态大米。

“绿色、生态大米档次太低,我们只生产有机大米——要做就做最好的。”袁东彪指着橱柜里已连续7年认证合格的农业农村部《有机产品认证证书》对我们说。证书上清清楚楚这样记载:初次发证日期——2014年3月20日;本次发证日期:2017年11月23日;有效期限:2017年11月24日—2018年11月23日。

有机产品一年一认证,除了年底的专家集中审查外,平时还有两次不打招呼的突击抽查检测。整个认证从土壤、空气、周边环境、水源、种子,到田地的外来投入品(肥料)、稻谷、米粒、加工过程、包装,总共20多个环节项目。而且刚开始还要经历三年的转换期,按照有机食品的生产标准对土壤环境进行观测改造,前三年的大米必须标注“中国有机转换产品”字样方可销售。

裕稻丰公司的有机产品认证之路,走得顺顺当当。当农业农村部农村专家从北京赶来一看这里天朗气清、常年干旱、病虫害难以生长,很多项目就顺利通过了,何况公司成立之初就聘请了好几位专家顾问呢。

绿色食品或者说生态食品的生产,只要农药、化肥、激素使用不超标即可,也不禁止基因工程;有机食品的生产,绝对不允许使用农药和化肥,一旦使用,我们舌尖虽没法鉴别,专家一检测,昭然若揭。化肥会使土地板结,一亩地化肥成本只要200元;使用牛羊粪等有机肥料,一亩地肥料成本达600元,但土地会改良得越来越好。有机食品生产种子都是特供的,绝对禁止转基因。裕稻丰有机大米受益于贺兰山地区独特的地理气候环境,东北大米只有极少数能够达到裕稻丰的水准。这里的有机水稻种植水平在全国处于什么地位?公司橱窗陈列的几十块奖牌中有两块农业农村部的牌子:“全国有机农业示范基地(水稻)”“全国有机水稻技术标准优秀验证基地”。

种植有机水稻有点像小孩“办家家”,稻田要分成很多正正方方的区域并编上号。虽然这里病虫害很难生长,但公司还是投入一大笔资金在基地安装了最新理念的太阳能灭虫灯。这灯一路排过去,让人怀疑这里是否要以天为幕举行“印象裕稻丰”大型文艺晚会。鸟雀时来“拜访”,来的都是客嘛,于是他们在田头埋入了滴灌装置,种上向日葵供鸟雀食用以保护稻谷。边缘区域按照要求必须设置16米宽的隔离带,而裕稻丰的隔离带宽达24米,有3条路、两条沟渠和路上两排笔直的白杨树作为屏障。从边缘区域到核心区域,大米也从6元到20元1斤不等。


宽度24米的隔离带,将裕稻丰公司隔离成一个精品大米生产基地


他用向日葵招待麻雀、喜鹊和布谷鸟


一般水稻亩产达1500斤,大米2—3元1斤,而裕稻丰的有机水稻亩产最高只有800斤,加工成标准国标有机大米只有400斤,每斤卖7元以上才能盈利。

“如果你们用一般大米冒充有机大米,岂不是可以有几倍的利润?”

“不可能。有机认证还包括产量认证,我们能生产多少有机大米农业农村部认证中心清清楚楚,一个5公斤的大包装盒上有认证码,里面的分包装还有认证码,手机一扫,是李逵还是李鬼,一清二楚。再说,如果纯粹为了挣钱,我来做农业干什么?”袁东彪的一席话让我彻底打消了顾虑,当即要求他把公司的微信购物平台二维码发给我。


微信扫描就能进入公司购物平台


这里信号很好,移动公司专门为这个区域修建了信号塔,政府划拨1600万以项目投入的方式为这块区域安装了监控系统,让公司管理人员随时可以打开手机查看田里情况,收集种植数据。不久的将来,顾客都可以通过手机观看定制水稻的生长情况,一路观看青葱秧苗怎样一步步变成珍珠大米。


 这里的探头,将来可以让全球客户实时观察自己定制水稻的生长情况


袁东彪向来低调,性情平和。被评为“永宁县十佳农民”“最美永宁人”,他托人找关系把自己从名单中删除了。有人推荐他做永宁县政协常委,他不肯。“人家托人找关系想进政协,你咋还不肯进来?就你了!”政协主席吼了一声,他无奈地进去了。银川市劳模他榜上有名,他也是无奈地拿着一张表格盖了16个章补交了上去。“开政协会议穿上西装我都不知道怎么走路了,而且还必须接受电视台采访。”除了政协会议上的任务性采访,百度“袁东彪”三字,竟找不到一条关于他的报道。中央7套来采访他,他拒绝了。

袁东彪戏称自己“胸无大志”:“老老实实做人,舒舒服服做事,有能力、有机会献点爱心,这就是我人生。”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我们正一起在永宁县城内庄严肃穆的纳家户清真寺参观,我发现:此刻袁东彪说话的神情,就像穆斯林一样虔诚——尽管他不是穆斯林。

准确地说,诚信并不是袁东彪的追求,而是他习惯了的一种工作态度和生活方式。良心在,从来不曾惹尘埃,世俗的不周山倒塌了,他心中的天柱从来就不曾折断,而且正借助于这3800亩土地外显于形。袁东彪的诚信,终将成为贺兰山众多岩画中的一幅,壁立千仞,风雨不蚀。



所属二级学院:材料工程与技术学院

班级:塑料成型工艺及设备822

班主任:张金兴





版权所有:常州工业职业技术学院-党委宣传部

学校地址:常州市武进区鸣新中路28号电话:0519-86335118 邮政编码:213164